破镜穿窗——形体对摄影的整容

   
  破镜穿窗——形体对摄影的整容(图1)
 
毋庸置疑的是:今天的我们,处在一个空前景观化和图像化了的视觉时代里,而图像的滥觞,则起源于1839年8月19号法兰西学院向全世界公布的达盖尔摄影术。摄影在诞生之初,人们无不折服于它巨细无遗的复制能力,很快就被冠之以“记忆之镜”的称号,即便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主任约翰·萨考夫斯基这样的业界权威,在1978年所著的《镜与窗:1960年以来的美国摄影》中,也只是把摄影分为主观上自我表现的镜子和客观上呈现世界的窗户这样简单的认知两极。

然而,摄影绝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中立,一旦被历史中的、现实中的不同的人使用,摄影便可以完美地撒谎或不露痕迹地犯罪,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曾说,我们今天所理解和谈论的人的概念,并不是古已有之的,而是被18世纪以来生物学、精神病学、医学、政治学、经济学等等学科的话语的增殖所建构和规训起来的。如果福柯的这一洞见令现代人心有戚戚焉,那么更令人不安的事实是:各门学科话语的生产和传播,之所以能够打着科学和真理的幌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摄影表面上所宣称的透明与中立。

从这一层面看,摄影恰恰是现代性以来权力规训无往不胜的利剑,不过,摄影的工具技术属性,又使得它像我所擅长的整形外科医学一样,成为了一把同时可以反规训、反商业甚至反庸俗观念的双刃剑,整形美容再塑的不仅是表面的形体,它更可以改变他人甚至自己对主体的根本看法,当今,我们处在一个可以凭借技术向上帝说不向命运宣战向甚至向基因示威的时代。

而本次展览所遴选的7位年轻的观念影像艺术家,都以极为个人化的立场和视角探索和思考着摄影无尽的可能性,他们拒绝标签式的艺术归类和风格识别,也不认为摄影只能刻板地分为萨考夫斯基眼里的镜子和窗户,他们要借助摄影破镜穿窗颠覆传统的摄影理念,也许,他们唯一赞同的是——摄影可以完美地视觉化他们关于身体世界感受和思想的异质性的个人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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